妈妈的有生之年,女儿的美丽欢颜

妈妈的有生之年,女儿的美丽欢颜 一个不幸的母亲，在半年内身患癌症等多种重病。医生 说，她只能活 3 个月。 而她借助行走的力量一直活了下去，活出了一个传奇。 只因为，她要实现对女儿的一个美丽承诺…… 2015 年 7 月， 刘素清带着雨姗来到福州总医院进行最后 一次复检。这一次，雨姗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卑的女孩了。 映在诊室的镜子里，是一张自信的笑脸，还有一双美丽的大 耳朵。看着绽放美丽欢颜的女儿，刘素清欣慰地笑了。等待 这一天到来，是一直支撑她和绝症斗争 4 年的力量…… 三病齐发，燃起续命愿望 2011 年下半年，对于福建南平的刘素清来说，就像是一 场醒不来的噩梦。 6 月中旬，她常常不明原因的头痛、咽喉痛。开始，她 并没有放在心上，直到 10 月 13 日，刘素清晚上起夜时，突 然晕倒在洗手间。丈夫赵伟强立刻把她送到医院。9 天后， 她在福建省协和医院被查出患有晚期鼻咽癌，治愈率不到 50%！ 望着那一纸如同“死刑”的诊断书，刘素清的内心无法 平静。 “癌症”二字曾经离她那么遥远，如今却真真切切地 砸在她的头上！ 在丈夫和家人的劝说下，她开始接受化疗。可让她始料 未及的是，第一次化疗尚未完成，刘素清就感觉视力模糊、 咀嚼乏力、上下楼梯吃力，全身多处出现血块……经查，刘 素清患上了败血症和重症肌无力两种并发症。 刚刚点燃的希望，又被结结实实地泼了一瓢冷水。刘素 清心如刀割，抱着一丝侥幸，问医生： “我还有救吗？”医 生坦率地摇摇头，说： “败血症可以通过药物治疗，但重症 肌无力是免疫性疾病，肌肉丧失了收缩的功能。虽然有些患 者在治疗过程中能恢复，但需要靠运动来实现。可你三病齐 发，尤其是鼻咽癌，不宜运动呀！所以，肌无力治愈无望， 而败血症又导致你免疫力下降，加重鼻咽癌的恶化，我看你 恐怕只有 3 个月的生命了！ ” 听了医生的话，刘素清大脑一片空白，之后不管家人如 何劝说，都拒绝配合治疗。其实，自从被查出患上鼻咽癌， 她就想一死了之，如今绝症接二连三地袭来，她对生存已经 不抱希望了。 夜，一片寂静。刘素清躺在床上，久久不能入眠，脑子 里全是女儿雨姗。她摊开那个发黄的日记本，往事一幕幕浮 现― “和其他妈妈相比，我亏欠女儿雨姗太多。她天生没有 右耳，被诊断为患有右耳先天性封闭症、耳郭缺失症，只有 等她 18 岁时成年时，才可以做手术再造右耳。每次听见孩 子们叫她独耳龙，骂她是怪物时，我都心如刀割…… “我一直给她留齐耳的短发，从来没有换过其他发型。 但掩盖总是遮不住的。小雨姗从童年开始，性格就很内向， 不愿与陌生人交流，平时喜欢宅，就连老师让她参加学校的 舞蹈表演和绘画比赛，她都拒绝了。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是 遮不住的，雨姗长大后，经常买一些时尚海报，看着海报中 模特的各种发型发呆，有几次还质问我： ‘妈妈，为什么别 的小朋友都是两只耳朵，而我只有一个？’我不知道如何回 答女儿，却揪心地痛…… “雨姗慢慢长大了，出落得越来越清秀，但她内向、自 闭的性格也越发明显。有时候，我给她买了新衣服，她却扔 到一旁。我明白，耳朵的缺陷让女儿本该如花绽放的青春， 蒙上了一层阴影。 “今天，雨姗画了一幅画，画中的女孩只有一只耳朵。 她告诉我，等她做完耳朵的修复手术，就在画上添另一只耳 朵，让这幅画完整起来……我哭了。我发誓，等女儿年满18 岁，就给她再造一只美丽的大耳朵！ ” 这时女儿只有 13 岁，距离 18 岁还差整整 5 年！自己如 果走了，就永远也无法兑现承诺，帮女儿再造耳朵了！难道 自己为人母后的第一份承诺，就这样轻飘飘擦掉？刘素清不 舍。她握着笔，在日记里写下一行字： “为了雨姗，我不能 死！为了还女儿一只美丽的大耳朵，我要活着！活着！ ” 从此，活下去的信念，再次从她内心升起。为了活着， 她转入福建省肿瘤医院，开始与病魔展开一场生死较量…… 行走的力量， 静候女儿快快长大 住进医院时，刘素清体内白细胞高达 20×109/L，中性 粒细胞百分比在 80%以上。大剂量化疗非但没有夺去她的生 命，反而治好了她的败血症。但化疗让她的头发一下子掉光 了，喝口水都吐得翻江倒海，坐起来感到头晕目眩…… 鼻咽癌和败血症稳定后，刘素清决定回家康复治疗。因 为，做一次化疗需要六七万块。而她和丈夫都是普通工人， 工资不高，这次治病把家里仅有的积蓄花光了。 为了治疗肌无力，刘素清在一个老中医的教导下，制定 了每天行走 10 公里的目标。刘素清住在南平市郊区，家门 前有一条公路直通南平市中心，一来一回刚好 10 公里。 对于普通人，每天走 10 公里可能不太难，但是身患重 症肌无力的刘素清，每天四肢乏力、走路不稳、脖颈无力， 同时全身肌肉也出现了普遍性萎缩，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。 当丈夫听说她要用行走来治疗肌无力时，强烈反对： “你疯 了吧！这么远的路，你一个人走，出了意外怎么办？而且医 生说你有鼻咽癌，不能剧烈运动，你就待在家里养身体吧！ ” “你让我天天躺着，成一个废人，不如让我去死！ ”刘 素清坚持要去行走，赵伟强只好同意。开始，他天天跟着妻 子。妻子歪了，他扶一把;妻子倒了，他把妻子拉起来。然而 工作繁忙的他，不可能天天陪着妻子。 一天晚上吃过饭，一向沉默寡言的雨姗突然扑在刘素清 怀里： “妈，你每天行走的路上出了车祸，我不想让你再走 了！万一你有什么意外，我怎么办呀？”刘素清听了心里一 热，紧紧搂着雨姗说： “乖，不怕，妈妈肯定会小心的，我 还要等着给你耳朵做手术呢！ ” 第二天，刘素清照常准备出门时，发现雨姗正站在门口 等她： “我陪你走一段，然后再上学去，反正顺路。 ”本来， 雨姗骑电动车上学只需要 15 分钟，可是要陪妈妈走路再去 学校要 45 分钟。刘素清不答应，希望女儿早上能多睡会儿， 可是雨姗坚持要步行，刘素清只得依她。这样，每天早上， 母女俩手牵着手，一起走在家门口那条被刘素清称之为“康 复大道”的小路上。清晨，阳光才刚刚露出笑脸， 树上的白头翁蹦蹦跳跳地唱着歌，露珠也随之跳跃着落到地 上如水晶绽裂。这是一天中空气最好的时候，晨光中似乎可 以闻到花木的芳香。一向敏感自闭的雨姗在这个时候总会变 得活泼一些。她一会儿对着小鸟儿“咯咯”笑，一会儿又摸 摸路边的大树。 2013 年 1 月，刘素清上网发现，许多自闭症患者经常集 合在一起，行走在城市每一条街道上，做义工、捡垃圾，通 过这种方式磨炼自己的性格。虽然女儿没有自闭症，但为了 改变她孤僻、内向的性格，刘素清决定将“康复大道”延长， 一直延长到南平市中心城区…… 从此，刘素清每天陪伴女儿上学、放学外，傍晚还带着 她在南平市内行走半个小时。遇到熟人，她会让女儿主动跟 人家打招呼。南平并不大，渐渐地，许多南平人都知道了这 对行走的母女，对她俩格外热情。 5 月 3 日，刘素清和雨姗行走在和平街上，碰到卖菜的 张大妈。她热情地向张大妈问好。雨姗在一旁看着，既想张 口却又嗫嚅着不好意思。刘素清拍拍她的肩膀说： “雨姗， 跟张奶奶说早上好啊！ ”雨姗羞涩地往妈妈身后躲，刘素清 拉住她，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。她看看妈妈，又看看张大妈 和蔼的笑容，终于小声说了一句： “张奶奶早上好！ ”张大妈 立刻热情地应了一声。 6 月 7 日，刘素清和女儿行走到和平便利店。店